《此生未完成》讲述了是一位风华正茂的女子,拥有留洋经历和博士学位的复旦青年教师---于娟,在与晚期癌症抗争一年又四个月之后,终于撒手人寰的真实的事情。想着用“故事”来形容,但似乎觉得故事两个字太轻,不能显示发生在于娟身上的那种真实和认真。开始是朋友推荐,但只是听了音频,被音频里的文字吸引而非声音,转而看书,再到网上搜索相关的视频和微博。
提及癌症,一般都是避而远之,有种莫名的恐惧,可能是怕被悲伤牵动,可能是怕自己或亲人被它牵涉,所以会选择自动屏蔽,但在于娟灵动的文字里,感受到的是她经历生不如死九死一生死里逃生生生死死之后,看清这一切的隔岸看花,云淡风轻的乐观和洒脱,一年多与癌症病魔纠缠,她尝尽人间极致痛苦,三次经历生死拉锯最终带着深深的遗憾和眷恋无可奈何的离去,就像她所说“我甚至想,哪怕就让我那般痛,痛的不能动,每日像个瘫痪的人,污衣垢面扒在国泰路和政立路路口上,任千人唾骂践踏,只要能看着爸妈前者土豆(儿子)的守蹦蹦跳跳去幼儿园上学,我也愿意”这是何种对生的眷恋和渴望,是我们这些健康人无法体及的。
癌细胞腐蚀于娟的身体,使之千疮百孔。但它侵蚀不了她的思想,她的思想踏着癌细胞的肩膀升华。像她所说,自己不是高僧,自然放不下尘世,若不是患病,让她不得不放下一切,如此一来,她的快乐就更加简单,也比别人来的更容易些。她透过生死,觉得名利权情都是虚无,尤其是首当其冲的名,说穿了,无非是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即便你名声四海皆知响云天,也无非是一时猎奇,各种各样的人揣着各种各样的心态唾沫四溅过后,你任然是你,只是别人在谈论你的时候,你忘记了你自己是谁而已。生活在这世间,从呱呱坠地婴儿到长大成人,是否追问过自己到底是谁?(除了名字这个符号),自己能做什么?自己会做什么?自己该做什么?自己要做什么?身处物欲横流之中,自己是否一直跟随自己。
于娟在接受上海卫视采访时说我希望通过我自己的悲剧来提醒世人,那怕只有一个人因为看了我的文字和经历而改变生活方向我都是满足的。这个面色惨白的女子面对死亡如此从容,将自己的经历比做悲剧,她的身躯中容纳的已经不只是自己还有世界。就如她被骗就医后内心独白那样——我是不是要去压一压常州的地头蛇,隔着上海常州的遥远距离,以我朝不保夕的病体,还是要安心养病养神,不去参与这些是是非非,不要招惹更多烦心,让原本已经超负荷运转不堪重负的家人再一次经历不知名的邪恶势力带给我们家里的暴风骤雨,我被骗了,我也认了。只怪自己傻。有趣的是,我癌症多发转移,癌细胞侵坏了身体,却没有让我坏了良心,为啥有些人身体部件都是健康的,却惟独坏了良心。是否协助张哥报案的选择始终让我夜不能寐,因为我始终记得陈老师的一句话,知识分子是社会的脊梁。于是我挺着被癌细胞腐蚀得千疮百孔的脊梁,挺着不能支持的自己身体已经造成压缩性骨折不得不驼背的脊梁,决定去做社会的脊梁,我成为了。我不知道是否明智,但知道一定正确,我做了第二原告。
她的文字很美,她的经历很悲。她的疼痛是烈,她的渴望是真,她已经走了,她带着她的身体走了,但她的乐观坚韧还在,她用文字的方式延续自己生命,她也是用生命在书写。
(作者:岳阳县局步仙派出所 柳向)